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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明月略思忖了一会，才贤妃不耐催促下开口：“请娘娘恕臣妾愚笨，不知这奴才都说了什么？”“说了什么？不外乎是你嫌盛宠不再，让她去笼络皇上罢了！”贤妃仿佛怒气难消，又痛心疾首说道：“不是不容你，只是你只因一己私欲，行这怠害龙体之事。此事，我绝不能容！”

    明月仿佛听到什么受到了启发，眼睛微微一亮，起身向容景轩微微弯腰恭敬说道：“皇上，能容臣妾问朱钿几个问题么？”自她进来后就未开口容景轩道：“问吧，不要累了身子。”

    明月慢慢踱到朱钿身边：“朱钿，你说是受我指使才做了这种事？”朱钿微微一瑟缩：“奴婢是听候娘娘差遣才做下这等糊涂事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我问问你，平日你与宝珏，我与谁亲近些？”朱钿想了想不知她用意便说：“娘娘待奴婢们是一样亲近。”容景轩想了想，每每去到瑶瑟轩，皆是那个叫做宝珏宫女陪侍明月左右，或做女工或说笑，甚少见到朱钿身影。明月分明是与宝珏亲近些，便开口道：“你这奴才说话不实，明月分明与宝珏亲近。”皇后也一旁颔首：“是了，臣妾记得也是宝珏随明采女到昭阳宫来昭阳宫请安多些。”

    朱钿一慌，偏明月又接着问：“那固宠之事，我为何要舍宝珏而取你？”朱钿照实大声答了出来：“娘娘说奴婢容貌好些！”这话一出，殿内都有几个宫人悄悄笑了起来。论容貌，宝珏颜色只怕比明月还要好些，遑论朱钿了。

    朱钿见大家都用看笑话一般神色看着她，登时着了慌：“奴婢所说都是真！明主子说怕自己圣宠不再，让奴婢去伺候皇上。还给了奴婢一本《昭阳趣史》，让奴才照着做。奴婢这才行了糊涂事啊！奴婢冤枉啊，皇上！奴婢冤枉啊！”

    “一派胡言！”明月忙跪下昂首对着容景轩说：“臣妾是贤主子娘家家生子，家生子都是不要认字。瑶瑟轩里识字只有她与另一个识字内监，臣妾连她所说《昭阳趣史》是何物都不知道，看不懂，又如何会将这本书给她？若说是那太监读给臣妾听得，直把那太监叫来当面对质即可！”

    容景轩看向贤妃，贤妃只好照实答道：“臣妾家中家生奴才，确实不要认字。想来确实是朱钿满口胡言。”

    朱钿还挣扎：“那必是宝珏了，必是宝珏念给她听。”

    宝珏忙磕头道：“奴婢冤枉，奴婢也是不识字呀。从前和姐姐一起管贤妃娘娘首饰，因奴婢不识字，账目都是姐姐写。若不相信，可以翻记着娘娘首饰那本簿子！”

    朱钿此时已无话可说，只能疯狂地摇着头说：“是明月指使，是明月指使。奴婢冤枉，奴婢冤枉啊！”

    皇后又温柔说道：“不若这样，将瑶瑟轩搜到不对东西都呈上来，咱们再仔细看看。”容景轩点头允了，忙有宫人端了几个盘子上来。

    那内监尖着嗓子说：“回皇上，奴才们瑶瑟轩搜到不合宫规物件都这了。”那托盘里东西不多，有一包草药粉末，十几粒香丸与一只紫砂茶罐还有一些簪钗珠宝。

    然后那太监便指着那包草药与香丸说：“这都是奴才们明采女房里收到，压床铺下面。太医们说这些与那日药是一样。”说罢又指着那只紫砂茶罐：“这罐子里乃是独太后、皇上及从二品妃位以上娘娘才可用茶叶。瑶瑟轩违禁、违制之物，皆这里了。”至于那些珠宝，他便没有再说，想来也是从前皇上宠爱明采女时所赐。

    武夷岩茶，又是这武夷岩茶！为了这茶，生出多少是非来！宝珏平白生出一股怒意，昂首怒目说道：“这茶叶乃是贤妃娘娘特特赐给我们主子！那时贤妃娘娘说皇上勤来瑶瑟轩，每次来都只能喝明主子那里寻常六安瓜片或是西湖龙井。所以特赏了主子一罐，我们主子从不敢用，只伺候皇上时用过一回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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