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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镇国侯！

    欢呼声炸成一片。

    有老妇把煮好的热鸡蛋塞进秦军的甲缝，有孩童追着马跑，被亲兵笑着抱上马鞍。

    嬴轩勒住缰绳，望着人群里举着长生牌的白发翁媪——那牌位上写着秦六公子嬴轩长生禄位，墨迹还带着新浆的香气。

    他喉结动了动，俯身从腰间解下酒囊。

    酒液泼在雪地上，腾起一阵白雾：这碗酒，敬九原战死的兄弟！

    敬烈士！数万将士同时举刀，刀锋在阳光下划出银弧。

    人群里突然响起抽噎声。

    卖胡饼的老周挤到最前面，脸上的泪把络腮胡冻成了冰碴：公子，我家小子没了......可匈奴的狼头旗倒了，他能闭眼睛了。

    嬴轩翻身下马，单膝跪在老周面前。

    他的玄色战衣还沾着干涸的血渍，却轻轻捧起老人皲裂的手：老丈，明年春天，九原的麦田会替您儿子活着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，咸阳宫太极殿的蟠龙柱下，宦官的尖嗓还在发抖：启禀陛下，六公子已到西城门，随行军资有百万牛羊、五十万战马，另有匈奴屠耆单于被缚在车驾最后！

    嬴政捏着玉扳指的手顿了顿。

    御案上还摊着那封急报，需朝廷拨粮三十万石的字迹被他的拇指磨得发毛。

    可此刻殿外的喧哗像潮水般涌进来，他听见镇国侯的呼声撞在宫墙上，连青铜编钟都被震得轻响。

    王将军有本要奏？他抬眼看向阶下。

    王翦扶着朝笏出列，白发在烛火下泛着银。

    这位灭楚时还能披甲冲锋的老将，此刻却颤得厉害：老臣记得，三十年前蒙恬将军北逐匈奴七百里，陛下封其为内史。

    今日六公子不仅破敌，更让匈奴单于屈膝，此功......他的目光扫过殿下屏息的群臣，此功当比太子监国之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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