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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山田的身体抖如筛糠，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，每一声日伪军的惨叫都像重锤一般狠狠砸在他的心上，将他仅存的侥幸砸得粉碎。

    他望着周围愤怒的矿工，那一张张因仇恨而扭曲的脸，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修罗，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。

    恐惧如汹涌的潮水，瞬间将他彻底淹没，他的大脑一片空白，只剩下一个念头：死亡，或许是他此刻唯一的解脱。可他又不甘心就这么的死去，那些屈辱的、痛苦的死法在他脑海中不断闪过，令他不寒而栗。

    突然，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紧咬的牙关上，一个疯狂的念头涌上心头——咬舌自尽。

    他清楚这将是无比的痛苦，但比起被矿工们折磨致死，这似乎成了他唯一的“体面”。

    他的双手被紧紧捆绑着，无法做出任何动作，只能将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牙齿上。

    他紧紧的咬着牙，头上青筋暴起，双眼瞪得极大，眼中满是纠结的复杂神色。

    “啊！”

    山田在心中发出一声无声的呐喊，牙齿猛的用力，狠狠的咬向自己的舌头。

    瞬间，一股钻心的剧痛从舌尖传遍全身，他的身体猛的一颤，差点直接昏死过去。

    但由于，对那些被他欺压过的矿工的恐惧，却令他又强撑着清醒过来，继续用力咬着自己的舌头，直到感觉舌尖传来一阵温热。

    那是鲜血的味道，咸咸的、腥腥的，令他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
    他的嘴巴里很快充满了鲜血，顺着嘴角汩汩的流了下来，染红了他的下巴与衣领。

    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，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，眼前的景象也渐渐的变得虚幻起来。

    但他依就能听到矿工们愤怒的吼声以及日伪军的惨叫声，那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狱传来，却又无比清晰的应入他的耳中。

    终于，他的力气渐渐耗尽了，牙齿也松开了。

    他的身体无力的瘫倒在地上，眼睛瞪得大大的，望着灰蒙蒙的天空，那里似乎有他家的影子。

    他想起了故乡的樱花，想起了年迈的父母，泪水不由自主的从眼角滑落，与嘴角的鲜血混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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